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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香忍不住了,反身扑倒在床上,拉起薄被从脚盖到头,从被里闷闷道:“我睡觉了。”
沈破浪莞然,看看表,好意提醒他:“五点十分了。”
被面动了一下,隔一会儿如软体动物般两起两伏,萧香拥被坐起,蹙眉的盯着电话:“怎么还不打电话过来呢,该不会还没醒吧?”纯粹是没话找话。
沈破浪抬眼觑他略显焦躁的模样,深思的问:“萧香,你恨我还是怕我?”或者,两者都有?
萧香僵了一下,垂首。
第8章
时光停滞了般,气氛再次沉寂,萧香悄悄掀起眼帘偷觑沈破浪,仔细思索他的问题,心情难得的平静无波。
三年前的那个多事之秋,他在异乡与安乐、娃娃相依相伴,清苦却觉得幸福,以为不管在哪里,三人都会一直这么过下去,如果不是意外让被他插入,他和那两个孩子不会以那种方式分离,彼此杳无音信不知生死,安乐不会遭受后来的种种,娃娃的腿不会有残缺,在没找到他们以前,他一直是恨他的。
但是现在,他们都生活得很好,对他的恨意也已经随时间风轻云淡了,他知道,他当初的本意并不坏,甚至现在偶尔回想起以前那些事时,都有恍如隔世之感。
而怕,是一直存在的。
在他心理崩溃的那段时间,他一直悉心照顾,专业的医生找了一个又一个,从身体到心理全面治疗,医药可以治好身体上的创伤,却治不了心里上的伤,是他自身意志太薄弱,悲伤、失眠与孤寂将他彻底打垮了。
那一天傍晚,夕阳西下,夜幕降临,他一个人在阳台上看最后一抹桔色被灰暗吞没,没来由的悲伤不已,脑子混混沌沌的,等感觉到脚疼时,发觉自己正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,周围都是灌木丛,天已经黑了,正想着怎么回家时,突然被人从身后扑倒,石头般的强硬肉体压在他身上,陌生的汗臊味和难闻的体味让他几欲呕吐窒息,想叫喊挣扎,但已经很瘦弱的身体让他无力抵抗,屈辱感几乎灭顶。他想若自己就这么死了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,以前还觉得自己还有安乐和娃娃,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,孤零零一个人无牵无挂,死了也没什么,但是绝不能以这种方式死。于是他使劲的挣扎踢打,可无缚鸡之力的拳脚没能让身上的强硬肉体松开半分,他绝望了,衣服已经被剥掉,温凉夜风也在凌迟他的皮肤,割开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,深可见骨……
等到恢复意识时,他发现自己正靠坐在一间废弃仓库里,身上披着一件眼熟的西装外套,整体还算整洁,而在场的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个人:沈破浪、单令夕、一个身材壮健的赤裸又陌生的男人。
那男人手脚被捆着,口中塞着一团布,鼻青脸肿的看不出原本面目,沈破浪一脸阴森的拿着一把军刀在他身上划,刀刃所过之处,鲜血喷薄而出,不一会儿便让男人如浴血的魑魅般恐怖狰狞。
男人惊恐万状的扭曲着脸,眼球爆凸的无声祈求,口中“呜呜”哀叫,但沈破浪连头也没抬,手上的刀依然如行云流水般写划,最后停在男人的孽根处,比划了一下,手起刀落,两声高低不一的叫声同时爆出:痛苦沉闷的出自于昏厥过去的男人;惊恐惧怕的出自于他。
单令夕说男人没得逞,一个捡废弃的老人发现后叫人,几个附近的工人帮忙把男人绑了起来,老人问你话,你告诉他头儿的电话,然后我们就过来了,把这渣滓带到这里来处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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