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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抓住了。顾凌羽有些慌乱,闪烁着移开目光。江绫也没放在心上,一望之后便回头。他方若无其事收敛了慌乱,重将目光痴痴望回去。驴车走远了,他侧头对了星风一笑道:“如何?我娘子是不是很美。”美得让人一见钟情。他又道:“星风,今日天气这样好,不如我们去五里亭赏景?”
星风当然不会回答他。他笑道:“那末我当你答应去了。”便牵着马信步向官道走,因在城门口风沙拂了面,走一步抚一下衣冠,悠闲的整理仪容,踏春赏景。身边过了两个大早上喝到一身酒气的痞子骑着驴歪歪倒倒过去了,他也由着。官道还没到拐弯处,极目也能望见远处小小的黑点,突然一声嘶鸣,三个黑点挤在一起,随风传来痞子无赖的调笑:“……小娘子,出城干什么去?”
他这才微微一笑,拉了缰绳跨鞍上马,随手拍了拍星风:“快点,我们去路见不平。”心里数了几个数方轻喝一声:“驾!”星风随即撒开四蹄,由小跑到疾驰,风驰电掣往前。直到出事地方正见两个痞子扯了姑娘家往树林里拖,他一边想来早了,一边面上厉色的喝:“住手!你们好大胆子!”随即一声痛叫,江绫手里持着带血簪子又惊又吓,噙着泪朝他这边跑来,到近前了扑通一声跪下:“公、公子……多谢公子相救,我、我……”手伏着地只是颤抖。
他赶紧下了马去扶她:“姑娘别怕,有我在。”她抬起头,仍是泪眼,那神情动人得让人窒息。两人一照面都有些惊讶,是城门口见过的。只是惊得不同,他惊过了,又有些不好意思,许是从未靠姑娘家这样近,他别了脸微红了颊,手上用力,扶她起来。
“姑娘,那两个人可有伤到你?”
江绫摇头哑声:“没有。”抖着手整理衣服头发,不着痕迹退开了他。又道:“我用簪子戳了他们几个洞,要紧么?我有钱可以给他们请大夫。”顾凌羽一笑:“姑娘别担心,他们光天化日欺凌女子还有脸要钱么,我帮你打发他们。”只当没看见她欲言又止,敛了笑,黑着脸去恫吓那两个地痞。“快滚!再敢胡闹,问问我手上的剑肯不肯饶!”痞子见他年轻还骂骂咧咧,被他一剑逼退才知道碰到硬点子,吓得连连磕头求饶认错,又一通赌咒发誓,方连滚带爬上驴逃走,路上摔了好几次,连一声屁也不敢放。
他望着他们远了方收了剑,收了脸上恫吓那样威严,回头看着江绫,面上竟是有些拘谨。“姑娘你还好么?”江绫已收拾了心情,敛衽行礼:“累公子出手相救,大恩不言谢。公子贵姓?改日一定请人上门相谢。”
“小事,不值一提,你不要这样郑重。”他摆着手连道无事,又体贴道:“你受惊了,我送你回去罢。”江绫看着他思索了会道:“……不必,我还要去等人。”他一时瞠了目,吃惊她竟如此胆大,这样还敢继续走。站在原地,欲言又止半晌,江绫已知他心思笑道:“无事的,料不会再有什么人乱来了。若公子有事可以先走,小女子就不劳烦了。”他愣愣的摇头。
“我……我也没什么事。”少年说着有些羞涩地撇头,不敢正视她的脸。
“既然姑娘还有要事,请……请姑娘自行上路就是。”
江绫行礼道:“那末请公子自便。”自行去唤了阿四重新套车走。待上了车,行出一段距离,忽有所感,回头一看,那少年远远的骑着马跟在后面护送。她抿了唇,心里想着等到五里亭再请他坐坐喝口茶罢。及等车到了,她下车吩咐了阿四:“劳烦……”想让他去请了那位公子过来,等回头一看,那身影不知何时已不见了。她便一愣。
阿四道:“姑娘,什么事?”
她出神半天方道:“不,没事,你自便吧。”却不知顾凌羽趴在不远的树顶上专注地托着腮望她。直到午后听见川夜嘶鸣,他方一笑,跃下树躲到远处打个唿哨,招来星风进城去都锦楼吃饭,一边听说书吃得兴高采烈,一边随手唤个人送信回家:“去说一声我今晚在这里睡不回去。”听完说书又听戏,又喊人去给弟弟打一排的小木人,折腾一下午,吃了晚饭,回了客房,上床就寝。
第二天他上午便快马回九回庄,先去拜见父亲。顾伦见他脸上黑眼圈又是一身酒气便皱眉问:“你怎的了?晚上不睡觉喝酒?”他最厌儿子贪玩。顾凌羽嘿的一笑:“爹,我昨天看见师兄回来啦,我半夜偷偷的去吓他。师兄留我喝了几盅酒,到早上才放我走。”顾伦方才一松,仍是板着脸问:“你师兄回来,你不好好的和他见面,做什么怪!”
顾凌羽笑道:“爹,我知道你是要骂我扰师兄休息,你疼师兄,我不吃醋。”顾伦气得踢他出去:“整日油嘴滑舌!罚你今日功课多打十遍拳!”顾凌羽兴高采烈的道声:“是!”转身出了门,回味般舔舔嘴,又想起什么跑回去:“爹我去外公家住两天。嗯,那个我问问镖队的事。”脸上讨好的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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