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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叔元摇摇头:“我并不忌惮兄长。你的军队已然降了,剩下的不堪一击。你大概不知道,徐子晦假意奉你意北上拿我,实际他本人根本没出长安,而是暗中带领铁骑兵接应我。出长安的是他身边跟了多年的小厮,如今……也该封将军了。”
“请兄长退位让贤。”赵叔元又重复了一遍。
“朕不会退位的。”皇帝站起来,转身看他。赵叔元长高了许多,他已要微微抬眼看他。
“你害怕背负弑兄篡位的骂名,朕偏偏不如你意。”
未等赵叔元阻止,皇帝一个箭步上前,以头触柱,血溅三尺,殷红的血在地上缓缓蔓延,直到暗淡、干涸,赵叔元才走出了紫宸殿。
新君继位之前,长安先为故去的年轻帝王敲响了四十九声丧钟。
徐家成了唯一在这场政变中全身而退的家族,令人拍案称奇,似乎所有人都忘了,徐照朴那个嫁出去的姐姐,原渠国公夫人大徐氏。
从前偌大的渠国公府,如今只剩了沈潭溪一人,而沈姮殷因为嫁到了张家而幸免于难。
政变结束的第二日,徐明容便让兴庆女子接管了后宫事务,苏元禾回到了她身边,与月怜一起,同翰林院的文官们整理从前积压的奏章文书。
苏元禾穿着女官袍,捧着那顶乌纱帽,在翰林院的门前站了许久。她从扬州瘦马走到长安女官,用了太多年。
大多数官员们并不待见她们,只有张相公和裴尚书,偶尔得空时,愿意指点一二,告诉她们如何将奏章分门别类,哪些是要紧的,哪些可以缓缓,哪些可以放着不管,反正是些问候天气的闲话。
郑太后仍旧住在兴庆宫,徐明容将女儿暂时留给她,希望能稍稍慰藉她的丧子之痛。
退仪如今不叫退仪了,他从龙有功,当了将军,改回了本姓慕容,叫慕容仪。徐光舟本不愿他再留这个字,只是他说旧主不可忘,非要留一个字。
宁王离开了长安,他自请要下江南,江南丝竹之悦耳,比过长安嘈杂,赵叔元便放他走了。临走前,赵叔慈抱着那个话还说不清楚儿子,微笑着看赵叔元,说这是你小侄子,以后山高水长,或许再也见不到了,此时多看两眼,免得日后想念。
赵叔元知道,赵叔文死后,自己的这个二哥,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孩子谋一条生路。但他不会害这个孩子的,也不会害二哥。长安困了赵叔慈许多年,如今,也该让他出去走走了。
突厥人的军队并没有跟着一起进长安,奥古孜知道,若如此只会让赵叔元继位更艰难,他与赵叔元那日在黄河边作别,只说日后荣登大宝,切莫忘了突厥人今日相助。庆宁长公主在奥古孜派兵后不久便知道了真相,但当她得知谋反之人是赵叔元后,并没有阻拦。
奥古孜对此感到奇怪,跑到她帐子里问她,“莫非是因为这俩人都是你兄长,谁做皇帝都一样?”
赵怀玉只是冷笑了一声:“若我是徐明容,尚可与你周旋一二。可如今我一来无力插手,二来若是三哥的意思,那便也是徐明容的意思。我管与不管,与你来说有何分别?况且你与三哥合谋,他必然许了你好处,为了峪伦部的大计,我若阻拦你,是自讨苦吃。”
奥古孜听完无话,转身离开了。
半个月后,樊川的太皇太后终于撒手人寰,她到死都没有再记起自己的儿子,躺在那棵樱花飘零的树下,随着凉夜一同去了。
诡者,妖魔鬼怪也;异者,神秘诡谲也。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,有以梦杀人的梦魇,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,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,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,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,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,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……一本神秘的《诡录》,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、神秘莫测的世界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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