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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（第1页）
“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有同性恋这回事。他也怪不讲道理的，动手动脚，亲了，也摸了，我打不过他，就剩那事儿没干了。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在一起？”杜桑顿了顿，“我觉得，其实他就是找不着人了，那小破地方，正好我在他身边，年纪小不懂事，也不知道拒绝，就让他逗闷子了。想想真恶心，搞得我对性取向还挺迷茫。”
“后来呢？”
“后来毕业考走了，学校不一样，我俩就断了。我天天查百度，看贴吧。”杜桑转了个身，看着杜洋的眼睛，看上去是认真的，“我说我喜欢男的，你会感觉恶心吗？”
“肯定不会啊。哥你怎么会这么想呢。”杜洋说，“我尊重你的性取向。”
“不怕我对你有非分之想？还敢不敢把我当抱枕了？”
“不影响，你们也不是见一个就爱一个吧。”杜洋说。
“是啊。被强迫多恶心我知道，我不会那样对你的。”
“哥，其实你不是轻浮的人，我知道的。表现得再怎么风流，我都知道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所以哥你别乱想了。这影响不了什么。你能跟我说这些我还挺高兴的，感觉自己是个信得过的人。我有点困了，睡觉吧？”
“好。睡。”杜桑翻了个身，背对着杜洋打了个哈欠，等着那人抱上来。杜洋对他的性取向接受良好，已经是个不错的开始了，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他想象得还要不错。
27、死结
杜桑是个相当热爱自由的人。超绝边界感，且万花丛中过。
有一种最令杜桑感到厌烦的东西，那就是没有立场的占有欲。一个人的情绪怎么可以失控成那么不体面的样子呢，他不理解。可当他自己着了道，从隐约的一点苗头开始，死水微澜，到愈演愈烈，他才发现感情这东西，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。
感情就是这样不讲道理，遇上了，爱上了，然后就没办法了。唾弃恋爱脑，理解恋爱脑，成为恋爱脑。杜桑见不得人闲得蛋疼满脑子处对象，可真的遇上了，对待感情就是应该投入才对，至于值不值得，如人饮水，冷暖自知。
他似乎压抑自己的情绪太久了，也许那些在面对杜洋的亲昵行为时出现的不适感，便是一颗冰块化冻的阵痛，一个空心人被逐渐填满时若隐若现的知觉。
此时是上午十点钟，室外的空气湿润又清新，虽说仍在防疫，没放开，但做了核酸后行动还算自由，只是街上的人并不多，明丽的景物像是蒙了层雾，无端地略显萧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