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狄妃得知黄珍珠不会带狄桢狄珠去城里,心里一松,话音倒不似那般竭力责备,急忙宽慰了黄珍珠几句,问她还上班怎么跑出来打电话,身体为先不要操劳之类的话。
说着狄妃就急匆匆要挂电话。
连狄妃都不知道,她的突然温情嘘寒问暖,黄珍珠听过几次,每月月底时,她提前几日来讨狄桢狄珠的照顾费,就是这般柔声细语。
今日是国历三月十五,明明四周都是往来的大学生,黄珍珠却有一种孤零零单人无依无助之感,她急切想要和人说话,驱散心中寥落的情绪:“阿妃……”
“阿妃,我过几日就去邮局汇钱给你。”
狄妃一听钱字却不急挂电话:“不急不急。我知道你不会赖账。”
她又试探:“哪怕周生不要这孩子,也会给你一笔钱作补偿?是吧?”
黄珍珠现在不想去想周明的反应,哪怕他是掐着她的脖子命令她堕了,她也无计可施。
只是,忆起自己的一双子女,只觉得亏待万分,心里酸涩时,眼眶随即泛红:“狄桢狄珠呢?他们在做什么?”
她的嗓音有点变,因为快哭了:“抱来给我听听声音好不好?”
“哪怕是哭声也好。”
狄妃急匆匆要挂电话并非没有理由,只是此刻妒忌犹如毒藤蔓蔓延,黄珍珠这寡妇都能咸鱼翻身?又贪图黄珍珠每月的照顾费,加之她身后还有一条男水鱼待宰。
能多混一个月钱是一个月。
狄妃眼神逐渐微妙,装腔作势起来:“你说狄桢狄珠啊……”
她的手指绕着电话线圈时,眼神往身后瞥,透过客厅北面的窗户,可以看见房子的天井……
狄妃面不改色对黄珍珠说了谎:“还在睡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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