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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喜这儿她来来去去这么久,有些年岁的楼梯把手上刻着多少纹路,她都快摸得清楚通透,灯光总是那么昏黄,影子摇摇晃晃,将那些或好或坏的过去也摇得稀碎,叫人再也看不清。
到一楼的时候良伯正在柜台后给谁打着电话,见她下来,抬头瞧她一眼。
春月知道,这应该是她见良伯的最后一面了。
这老头其实不是坏,只是愚罢了。
好在他还算忠诚,在这一行里,算难能可贵的品质了。
最后,她还是朝他弯腰,鞠了个躬。
推开玻璃门,春月走进夜色里。
内街的红灯已经熄了,但周边防卫明显高了一个级别,有不少便衣护卫来回巡逻,哨岗高层房间的窗帘都放了下来,遮住了藏在后头一个个黑黝黝的枪口。
春月敏感,她能感觉到几乎每个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。
他们心里在想什么,春月不在乎,她没和任何人对上眼,只走着她自己的路。
就像她在贝尔松那样。
快走到街口了,隔着老遠能瞧见大马路车来车往,街角婚纱店门口欢天喜地的情侣不知道换了第几拨。
春月心想窦任的别墅是不能回去了,肯定有人盯着。
而且她这次不想拖窦任他们下水,毕竟这水深,里头养了什么怪目前心里还没个底。
就这样吧,反正这条路,以前只有她一人走,以后也是一个人,没什么不好。
可刚出内街,一抬眸她就瞧见两个男人站在路灯下,手都插着兜,影子被拉得瘦又长。
一个头毛红似火,一个刘海总长得遮眼,但不妨碍他们的脸和身材依然能吸引来不少途人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