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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玉衡接过酒杯,心口怦然,他喉结微动,刚拘束了自己这么片刻,又失了规则,他低低道:“娘娘,姑姑……还在呢。”
他边说着,边向一旁望去,突然发现别说是瑞雪姑姑了,就是刚才侍酒的那位年轻女使,也早就退得无影无踪了。
郑玉衡一时哑然,又转眸看了看,见董灵鹫的神情毫无意外,仍这么笑意柔和地望着他。
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读懂对方的暗示,试探地轻轻啜饮了一小口,然后在她的目光之下贴上去,碰到她的唇。
董灵鹫不闪不避,手指轻捏着他的衣领,待尝过热酒后,才道:“你想得倒是多。”
郑玉衡脊背一僵,喉结滚动:“臣……”
“哀家只是想让衡儿陪着饮酒小酌。”董灵鹫忍不住笑,“你倒好。”
郑玉衡觉得自己的虚假伪装前功尽弃,他道:“……臣冒犯您了。”
董灵鹫说:“你不是冒犯得很熟练么?”
郑玉衡一半愧疚、一半羞/耻,安分地低头,捏着酒杯的手都攥得指骨发白了:“臣错了。”
小郑太医是惯会认错的人。要他认错,倒是简单,只是他只有心里承认了,那才是真的知错了。
董灵鹫道:“真的知错了?”
她像是悠闲而又经验丰富的垂钓者,静静地守护在自己的池水边:“是会改正的那种知错吗?”
郑玉衡迟疑了片刻,被引诱得冒上水面吐泡泡,惆怅地小声问:“能……不改吗?”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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