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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郊战场上,春风裹挟着血腥味扑面而来。左丘思晚的剑尖剧烈颤抖,寂听剑发出悲鸣般的嗡响。
慕容锦芸的裙角在风中翻飞,平静得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:"二十年前他毒杀我母亲."她缓缓抬起染血的指尖,"二十年后,他为了给三皇子铺路,又亲自设计杀了你们的兄长。"
胡将军突然暴起,战刀劈开血雾:"妖妇!"他双目赤红如血,"先帝待你恩重如山——"
"恩重如山?"慕容锦芸突然大笑,笑声比剑刃更锋利,"他每夜搂着不同的女人时,可还记得我这结发妻?"她猛地扯开衣襟,露出心口狰狞的伤疤,"这道箭伤,就是为他挡的!"
左丘焜突然踉跄着跪倒在地,铠甲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。他抬头时,眼中血丝密布:"那你和玄雷冶...私通…也是真的?"
春风突然卷起满地残花,慕容锦芸的身影在纷飞的花雨中显得格外单薄。她没有回答,只是看着寂听,那是玄雷冶亲手为思晚锻造的。
"焜儿..."她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声淹没,"这世上唯一干净的...只剩铸剑司的炉火了。"
胡将军的怒吼划破长空:"杀——!"两军交锋的瞬间,血光冲天。
左丘思晚却站在原地,看着母亲决绝的背影,泪水终于夺眶而出——她终于明白,为何母后总爱站在铸剑司外,看那彻夜不熄的炉火。
左丘焜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,笑声中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哽咽:"哈哈哈...好一个温良贤淑的王后!"他猛地抽出佩剑,剑锋直指慕容锦芸,"我母亲早就死了!你不过是顶着她的皮囊的恶鬼!"
剑锋即将刺出的刹那,左丘思晚突然挡在中间。她单薄的身躯剧烈颤抖着,抬起的手臂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:"哥...不要..."泪水混着血水滚落,在铠甲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。
左丘焜的剑尖在距离妹妹咽喉三寸处硬生生停住。他握剑的手青筋暴起,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,眼中的怒火渐渐被痛苦取代:"让开...她杀了父皇..."
左丘思晚却转向慕容锦芸,声音轻得几乎被战场喧嚣淹没:"母后的罪孽...女儿来赎。"她缓缓摘下腰间玉佩——那是及笄时慕容锦芸所赠,"从此...两不相欠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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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场另一端,魔族重甲兵如黑色潮水般冲击着梵虚军阵。新兵们的盾牌在撞击下不断后退,在地面拖出深深的沟壑。突然一个魔族突破防线,利爪撕开三名士兵的咽喉,鲜血喷溅在后方弓箭手惊恐的脸上。
"顶住!"胡将军一刀斩下魔族头颅,却被另一个魔族从侧面撞飞。他重重摔在血泥中,眼睁睁看着那个魔族扑向吓呆的年轻士兵...
血染的战场上,左丘焜被左丘思晚强行拽离,长剑在魔族阵中劈开一道血路。他频频回首,眼中映出远处胡将军孤身陷阵的身影。
"将军小心!"左丘焜的嘶吼淹没在喊杀声中。只见胡将军不顾亲卫阻拦,执剑冲入魔阵。霎时间,数十道泛着幽光的鬼牙锁链破空而来,如毒蛇般缠上他的铠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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