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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剑客欧阳普中要打昆仑僧,第三掌就吓坏了郭长达。他知道这一来,老师就凶多吉少,其实,他猜错了。欧阳普中心地善良,原想打死昆仑僧,但看他的狼狈样,又心软了。他想:昆仑僧修行多年,再说大家都是出家人,理应同情,而且他的四个弟子全都丧命,难道我还要他这条命吗?算了,但能容人且容人,再给他留个改过的机会。欧阳老剑客这么想的,所以拳上只使三分劲,但也够瞧的。只见那掌往下落,“啪!”昆仑僧大叫声:“不好!”仰面摔倒在擂台之上,“噗”一口鲜血喷出来,落了个不省人事。血手飞镰江洪烈、三尺地灵魔陆昆,从后台飞身跳出来,架起昆仑僧就奔后台。台上台下大乱,“哗——噢,昆仑僧打败了,看郭长达还有什么说的,你们八王擂失败了,哗——”
郭长达不认输,打算抓住人质不放。他把狼眼一瞪,命令李广道:“来呀,把八王押走!”
<a href=/xiayi/136>白眉大侠</a>徐良、玉面小达摩白芸瑞早就做好准备,哥俩“噌”噌”蹿上擂台,白芸瑞高喝:“呔!郭长达出尔反尔,你算什么东西,快把八王给留下!”郭长达一听,冲着李氏弟兄把手往下一压,暗示他们要了八王的命。俩人把鬼头大刀一举,未等落下,只见徐良手一抬,两支袖箭同时发出,这俩人脑门上各挨一箭,疼得扔下刀,就地翻滚。徐良打出袖箭以后,又抄出四块石子儿,飞奔四个小老道,小老道每人手中端着一杆钩镰枪,没等下手,每人脑门子上就挨了一块,打得他们嗷嗷直叫,扔下枪转身就跑。与此同时,白芸瑞一个鱼跃跳到八王前,挟起八王,回身跳下擂台。郭长达刚想追,被徐良的大环刀拦住去路,俩人不容分说就战在一处。蒋平一看八王抢回来了,心花怒放:“钟林,快点信炮!”这时,老少英雄甩大氅,亮家伙,纷纷把擂台包围,动了手了。
飞行小太保钟林甩掉外衣,直奔旗杆,比猿猴还快,眨眼之间就爬到了顶端。他用两腿夹住旗杆,然后用火镰点着信炮,随着信炮一声响,西山坳四面开锅了:“来呀,别让跑了呀!哗……”两万宋兵向莲花观扑来,夹杂在老百姓中的五千便衣也加入战斗。一时大乱,老百姓死的死,伤的伤,哭爹叫娘,惨不忍睹。
蒋平指挥着差官队杀上擂台,郭长达一看,八王被人家抢回去了,老师也受了重伤,四面全是军队,心里可没底了,也不敢恋战,就跑回了莲花观。宋军很快占领了擂台,把莲花观层层包围起来。
郭长达回到庙里,像疯了一样:“各位,不要乱,给我顶住!”但嗓子喊破了,也没人听他的。郭长达一看指挥不灵,只好在老道中找了四十个死党,由他带路,打算冲开缺口逃命。没到一个时辰,五军督提府铁帽子王爷岳横领兵赶到。岳老元帅下马挥刀,指挥大军杀进莲花观。混战中,不知谁放了一把火,点着了莲花观,这些建筑物都是木结构的,不一会儿,火焰冲天,金蛇乱窜。岳横一面命兵救火,一面领兵追寇。一时间,满院都是死尸,都乱了套了。这一仗直打到天亮,岳横的军队把莲花观的大火熄灭,抓走四百七十三个俘虏,其中二百多受了伤,院里死尸遍地。岳横吩咐把俘虏押回京城,听候发落,然后清理战场,派兵严加防守。
这时,翻江鼠蒋四爷率领<a href=/xiayi/137>小五义</a>、小七杰,老少英雄,来到岳横的马前。他们昨天晚上整打了一夜,每个人身上血迹斑斑,蒋平的脸跟灶王爷差不多,他龇着白牙一笑:“老元帅,辛苦了哎哟……”岳横赶紧从马上跳下来,“四老爷,你看下一步该怎么办?你可立了大功一件啊!现在战场混乱,还得挨个清点,可不能让郭长达跑了,他是罪魁祸首,要把他抓住,交给当今天子发落,就是死了,也得有死尸。”“我知道了。”说完在死尸里翻找郭长达,全找遍了也没有。就连昆仑僧、血手飞镰江洪烈、三尺地灵魔陆昆、九头神雕计成达都不见了。四爷又到俘虏堆中逐个观看,见有白莲花晏风,还有小韩信张大连、小美人尉迟善等等,四爷满意地点点头:“来呀,这都是十恶不赦的干贼,对他们严加看守。”官兵闻听,把他们单挑出来,拳打脚踢后押走。四爷让岳横暂时在此驻兵,清理善后,回京后请旨定夺,听候消息。岳横同意了。
蒋平众人匆匆返回开封府,知道相爷带着徐良和白芸瑞已把八王千岁护送回了安庆宫,此事惊动了皇帝仁宗。仁宗皇帝率领满朝文武赶到了安庆宫,给八王爷问安。
晚上掌灯时,徐良、白芸瑞回来复命,蒋平一见就问:“八王如何?”徐良说:“放心吧,八王爷精神已恢复正常,还吃了两碗面条。老头子挺高兴,连皇上也挺高兴。”“好,这就去掉咱们一块心病了。万岁爷有何旨意?”“万岁爷问了八王爷前后的经过,十分动怒,指名道姓要抓郭长达!”“可是呀——孩子,不但郭长达,而且那几个巨贼全逃走了。”
徐良暗自着急,芸瑞也锁紧双眉。蒋平忽然想起逐个点名,看看自己人中有没有死伤的。一点,蒋平大吃一惊,别人都没少,唯独少了细脖大头鬼房书安。“哎哟,这大脑瓜子哪儿去了?”再找,仍然没有。众人闻听,心头一凉,心想:大概在混乱中,房书安把命也搭上了。为了查明真相,蒋平委派艾虎、白云生,骑快马赶回莲花观,让岳横好好找找。岳横马上传令,在死尸中逐个清点了,也没有房书安,俩人只好回开封府复命。四爷听了一愣:“这兔崽子跑哪儿去了。”白芸瑞笑了一声:“四伯父,我看您别为他操心了。这小子鬼点子甚多,不定又干什么去了,谁死他也死不了!”蒋平点点头:“芸瑞说得对,这大脑袋备不住去干什么大事了。”众人正在猜测,忽然门上人跑来:“报告四爷和各位,给大家道喜,大头鬼房书安房老爷回来了,而且还带回个大俘虏,你们快看是谁?”众人听了,全跑到院里,只见大脑袋累的呼呼直喘,左手拎着小片刀,右手拎着个人。他来到众人面前,把这人往地下一扔:“我说诸位,上来看看是谁?”蒋四爷哈腰一看,哟!正是飞云道长郭长达。蒋平问道:“孩子,谁帮你抓到郭长达的?”房书安把大脑袋一扑棱,就说:“孙子现在能耐大了,还用着别人帮吗?要说抓郭长达可没费吹灰之力,在莲花观混战中,正好郭长达一伙人从对面过来,我上前一个扫堂腿,他就摔倒在地,被我给捆上了,就这么抓住的。”蒋四爷小眼一瞪,斥骂道:“放屁,你说死我也不信,到底是谁帮你抓的?”房书安一口咬定是自己抓住的。徐良过来把脸一沉:“真是给脸不要脸,到底怎么回事?”房书安在徐良面前不敢顽皮,就把真实经过说了一遍,众人一听又惊又喜。原来细脖大头鬼在混战中,借着火光,突然发现郭长达正领着一伙老道往东边冲杀。房书安心中一动,他知道郭长达是这伙贼的罪魁祸首,不抓住他,在皇上面前就没法交代。但是自己身边没人,只好在后边跟着,这时,郭长达已经杀开一个缺口,逃出去了,房书安拎刀就追。
郭长达杀得浑身是血,好不容易闯出重围,到了僻静之处,回头观望,只见莲花观一片火海,传来阵阵喊杀之声。他牙关一咬,好啊!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只要我郭某人在,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!又一盘算,老师他们可能奔了三教堂,这儿是是非之地,不可久留!他刚要走,发现身后有个黑影一晃,仔细一看,原来是房书安。他心想:我即便到三教堂,也得拿个进献礼,干脆捎上他的大头得了。想到这儿,他趴在地上没动。
房书安眼睛不好使,加上天黑,他看见黑影一晃又消失了,以为郭长达跑了,就壮起胆子追。刚追了几步,郭长达一下就蹿了出来,上来就是一脚,房书安摔倒在地。郭长达一把抓住他的衣襟:“姓房的,你来得正好,本门长一肚子恶气撒不出去,正好拿你顶账。”房书安虽然害怕,但还是死死挣扎,郭长达双手抱住房书安的脑袋就要拧。房书安心生一计:“我有话说,我找你有急事!”郭长达一听信了,就把手松开了:“你找本门长有何话说,快讲!”房书安这个因为、所以,那个才是、如此地说了半天,郭长达听不明白,气得一扑棱脑袋,“什么乱七八糟的,我根本就没听明白,到底有说的没有,没有我又下手了。”“等等,我还没说完哪,老门长,我看他们手段太毒辣,有点心疼您。”“胡说,你小子是狼子野心,口是心非呀,再胡说我敲掉你的牙。”“我是出于真心,所以才陪着您,您要不信,哎哟!”房书安说着,冷不丁往北一指,“那是谁?”郭长达贼人胆虚,被房书安一惊一诈,他一扭头,房书安乘机从他脚下滑掉,跳起来就跑,郭长达在后头猛追。追了一会儿,郭长达一琢磨,我不能往回跑,要是碰上开封府的就麻烦了,这个房书安命当不绝,以后再算账。想到这儿,他回身就走,刚走出二里地,房书安又跟来了。“喂,郭长达你跑不了了,一根绳拴两蚂蚱,房爷跟你摽上了。”郭长达气得回身就追,房书安又跑了,就这样追追跑跑,怎么也甩不掉。郭长达急眼了,高声大骂:“你算什么东西,你想抓本门长立功,你过来!”“放屁,我要能抓住你,早就过去了!”“你不是我的对手,为什么紧追不舍?”“我看你也跑不了啦,想看看你想到哪儿去?”“好,你就跟着吧!”
郭长达碰上房书安耍涎皮脸,软硬不行,实在无可奈何,他心想:我别耽误工夫了,不理这个臭狗屎,赶紧走我的吧!
郭长达跑了,房书安可着急了,心想:这可怎么办?回去吧舍不得,眼瞅着他逃走又可惜。正想着,不知谁把他的脖子掐住了,而且被拎起来去追郭长达,房书安只觉得两耳生风,眨眼之间就追上了郭长达。房书安回头一看,抓他的人正是给他帮忙的老头儿。房书安“扑通”跪下了:“哎哟,我的老祖宗,你这是从哪儿来?我正想您,您就到了!”老者手捻银髯一笑:“咱俩不是有言在先吗?有用我之处不用你找,我就来了,谁让咱爷俩投缘呢!”“您老真是及时雨呀。前面那个郭长达不能让他跑了,你给帮帮忙!”“老朽正是为此事而来的。房书安你把他叫回来,我在此等候!”老头儿闪身躲在一棵树后,房书安跳到山道上,高声喝喊:“郭长达,你站住!”
郭长达以为把房书安甩了,回头一看,就在身后,可把他吓坏了。心想:房书安这脚可真够快的。他扭身回头:“姓房的,你有完没完?看来咱俩是前世的冤家,今世的对头,有你没我,贫道我跟你拼了!”房书安连忙喊老头儿出来帮忙。老者从树后转出,往山路上一站:“书安不用害怕,老朽在此!”郭长达一看,大吃一惊。他发现老头儿两眼锃亮,黑天一看像两盏明灯。眼睛是人的窗户呀,武艺越高的人眼睛越亮。郭长达暗想:怪不得房书安追我,原来有人给他撑腰呢!
郭长达虽然不认识老头儿,事到如今他也不怕了:“老匹夫,你是何人,莫非也是开封府的爪牙?”老者听了一阵冷笑:“郭长达呀,就凭你的身份,你也不应该这样讲话呀!看来你是狗急跳墙了。房书安说得不假,别人跑了都情有可原,唯独不能跑了你!郭长达呀,可惜你闯荡江湖五十余年,结果自掘坟墓。你光知道发扬门户,给弟子撑腰,就忘了成败利害二字。事到如今,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。老朽不才,爱打抱不平,对你,我决不放过,别让我费劲了,赶紧把手背过去,让房书安绑上,送交开封府问罪。”房书安在一旁叫劲儿:“听见没?这是至理明言,你打算怎么办?快说个痛快话!”
郭长达一听,心想:凭我的身份和我的武艺能听你的话吗?他冷笑一声:“老匹夫,少说大话,别看八王擂我失败了,也仍然不服啊,别说是你,就是八大名僧站在我面前,我也不惧!”老头儿听完点头:“好吧,这叫好良言难劝该死鬼,只好让老头儿我费点劲了。”
老头儿把掌一举,摇了三摇,猛地往前一推,就听郭长达脑门上“啪”的一下,把他打了个仰面朝天。郭长达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么远就被打上了,原来这种功夫叫百步神拳无影掌,又叫隔山打老牛。还没等郭长达起来,老者往前一纵,伸出脚踩在郭长达后背上,一伸手把郭长达脖子的骨头给掐折了,郭长达的脑袋就耷拉了,这不成了废人?有天大的能耐也施展不开了。老者脚一抬,手指郭长达说道:“这是你咎由自取,非怪旁人,书安,把他绑上吧!”房书安解开郭长达的腰带,把他捆好之后,就跪在地上,重新谢过老者:“我说老人家,跟你商量点事行不?想劳您的大驾跟我去一趟开封府,把您介绍给相爷和老少英雄们,我们好好地谢谢您,您看如何?”“老朽一生就爱独来独往,不愿意去人群中凑热闹,这番美意我领了,但我不能去,你回开封府去吧,把郭长达带回去正是时候啊。”“我说老爷子,您就跟我去一趟吧!”“我一言出口决不改变!”“您不去,我也不敢勉强,请您把名姓告诉我吧,我一定不往外说!”“我姓无,叫无名氏,别的就不要问了。”
房书安一看老者不说,只好挠挠脑袋:“老爷子您不说算了。我请教一个问题,您肯赐教吗?”“这可以,凡是我知道的我就说。”“莲花观这场风波可不小啊,虽说郭长达抓住了,但还是有很多贼逃跑了。他们一定不甘心失败,要卷土重来的,据您看,下一步该怎么办?”
老者闻听,面色十分庄重:“房书安,你算问到点子上了。告诉你,别看事情过去了,但还没有结束。据老朽所知,他们一共有三步棋,头一步是莲花观,第二步是三教堂,三教堂是大宋朝武术的圣地。大堂主翻掌震西天方天化,二堂主铁掌霹雳子詹明奇,三堂主肩担日月携昆仑陈仓和尚,这三人谁也不敢惹,他们的后台是金灯剑客夏遂良、五阴剑客<a href=/zzbj/300>庄子</a>勤以及绝命真人李道修;更硬的后台有东海小蓬莱横推八百无对手、武圣人于和于九莲,你们若不把他们扳倒,时刻是对你们的威胁,你们别高兴得太早,大祸已经不远了,特别是徐良、白芸瑞仍在刀尖上过日子。房书安哪,你既然是晚辈,千万要提醒他俩多加谨慎!”“您别吓唬我,您这一说,我都没脉了。”“书安,这不是吓唬你,我说的都是有把握的,不信你慢慢验证。”“是。您的话我一百个相信,不过,我还有点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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