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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家人的催促下,陈伯宗只好先回了观鹤堂。
那是为了他成亲,祖母、二叔特意为他盖的新房,轮到二弟三弟四弟的时候,也会一座座的院子盖起来,象征着陈家人丁兴旺。
观鹤堂不分前后院,只有五间上房两座厢房。
丫鬟见大公子来了,忙去里面递消息。
俞秀紧张地迎了出来。
虽说挑盖头的时候匆匆扫了一眼,可那一眼太短,她并没有看清陈伯宗的五官,只知道正脸比侧脸更俊的。
这会儿站在堂屋门口,俞秀仍然不敢看过去,半垂着脸,视线左右乱瞟。
放在大户人家,这样会显得很小家子气,可陈伯宗长在乡野,纵使自幼读书长了见识,纵使父亲官职越来越高他也在京城开了眼界,陈伯宗始终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。陈家是布衣出身,无论他有没有功名,他与镇上的街坊、乡下的百姓都没有什么差别,无非是他走上了一条与大多数百姓不一样的路而已。
父亲做官是为了施展抱负,而非做什么人上人,自命不凡。
陈伯宗亦是如此。
他看得出妻子的窘迫,亦明白她这般的缘由,又哪里会介意?
陈伯宗只是快速打量了一眼妻子洗去铅华的脸,干干净净的,色若桃花。
“我要沐浴,你回房等吧。”
陈伯宗保持距离道。
俞秀仿佛得了什么赦令,点点头,红着脸回了内室。
西次间已经备好热水,陈伯宗脱下那套洒了别人碗里酒水的喜袍,沐浴洗漱一番,再换上另一套大红锦袍。
等他出来,叫候在外面的丫鬟们都退下。
俞秀听着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,却不知道该站在那里好,床边好像她急着睡觉似的,屋中间更不自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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