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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黑大个爬着出来了,伸着手,无助地哀求的余罪,脚踝被伤得厉害,肿了一大块,他站都站不起来了,爬到了余罪不远处,他抱着余罪的腿,不过已经失去拼命的勇气了,大声的哀求着余罪放手。
“兄弟……兄弟,够了,真闹出人命来,你的命也得赔上,求你了,我替老傅给你磕头了。”
黑子看着傅国生已经开始翻白眼了,情急之下,一骨碌跪倒,咚咚咚连磕几个响头,他知道人逼到这份上不能再来横的了。真要火拼出了人命,那谁也甭想再有翻身机会了。
蓦地余罪放手了,他痴痴地站着,突然对这个跪下的大汉有一种带着欣赏的怜悯,像这样骨子里有义气的人不多,尽管也是怕死认怂的一位。
人一放下,傅国生萎顿在地,黑子抱着这位长发帅哥,很专业的揉着颈部,撬着嘴巴,背后轻拍拍了,傅牢头咳了声,大口喘着气,缓过来了,惊恐地看着余罪,紧张到以致浑身痉挛,刚才离死,太近了。
“我没想杀他……只是想告诉他,要他小命很容易。”
余罪冷冷地说,心冷到冰点,出这么大事,管教和武警还真没露面,那他更确定这里面有故意的成份了,他扬着头,看着摄像头,有点丧气地自语着:妈的,你们赢了。
他觉得自己输了,不敢下这个杀手,可他却说清自己骨子那来这么多邪恶的成份,想把一个不太相干的人置于死地。
输了,没有被带走。那股子懊丧袭来,一下子吞噬了他全部的精气神,他萎顿地低着头,默默地出了放风间,就着水龙头,洗着身上,脸上的血迹,此时早饭时间已到,饭仔在几寸见方的传递道上敲着,有人喊了声,早有犯人端着一摞塑料饭盒,从几寸见方的铁制通道上递出去,然后外面传进来的是一盒盒冒着热气的早饭。
余罪深嗅了一口,清香的白米饭,从来没有闻到大米也会有这么香的味道。他扔了衣服,到了接饭的地方,手拔拉过两个,脚踹开几人,提了两盒饭,也不知道谁的塑料勺子,拿着便走,坐在打着铁框的水泥通铺边上,狼吞虎咽地大口吃着,吃着吃着被噎了下,正扬头着,面前出现了一杯热水。
咦?是那个脸上几颗痦子的瓜娃子,赔着笑,拿着塑料缸子给余罪递热水,谄媚地道:“老大,呷口水,这米有点硬。”
余罪不客气拿着,仰头几口,递回了缸子。又接着把剩下的饭扫了个干净,饭盒不知道谁的,他吧唧往台子上一扔,打了个嗝,光着脚站在通铺床上,瞅瞅一人高的水泥置物台,抽了床看着干净点的毛毯,肩上一扛,大摇大摆地出了放风间,到笼子里可见阳光的地方,一铺,人一躺,就那么嚣张地打着呼噜睡上了。
满监仓的人犯没人提出异议,包括毛毯的主人傅国生也没有,没人再敢挑战这个新人,那这个监仓的牢头就要易主了,进来第一天当老大,就看守所也是绝无仅有的,所有人都看着余罪的一举一动,就一个感觉:
这个亡命徒,真他妈拽!
同在此时,封闭的环境里观察着现场的警察也傻眼了,重点监控和提防的是这个“嫌疑人”的死伤,谁可成想,他差点造成别人的伤亡,眨眼间他成了这个监仓的王者,他们盯了睡觉的那位足足一上午,生怕再有意外。
足足一个上午,满仓十九位各色罪犯,无人敢近………
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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