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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牵唇,勉力一笑,心头生涩发苦。她希望沈寒山不要再拿她开玩笑,她承受不起。
若这些都是真的,那她这么多年来的兢兢业业究竟算什么?她摧眉折腰,逢迎皇族陈氏……所有的信仰与大义,俱是一场闹剧吗?
和善的人皮既已有虫蛀的破洞,那沈寒山便挑剑将其撕破。
他今日,待苏芷委实残忍。
即便于心不忍,他也务必为之。
长痛不如短痛。
苏芷要认主,他亦不想再日夜诓骗她。
沈寒山硬下心肠,道:“芷芷可知,你父亲乃是前朝‘碎云’死士统领,为申家暗下培育的一支私兵番队。你作为苏家后人,该归顺申家认主,报效旧国。你若不信,尽管去看苏婶娘身上是否有墨花雕青,此为‘碎云’番号。”
“沈寒山。”苏芷打断他的话,“前朝为何灭亡?”
她想知道,父亲披露肝胆追随的故国,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。于家国大义的层面来选,苏芷是否应该对前朝纳忠效信。
而父亲穷极一生寻求的功业,是错还是对?
“沈寒山,告诉我。你的故国,究竟是什么样的。”
苏芷不想深究那么多事,她只想知道,她往后要做的事,于社稷生民的层面,算是正道吗?
她可以违背常伦,不计是非曲直,可她希望,往后执剑保护的那一方,一定是苦难苍生。
苏芷不想作恶,不想受万民指摘。
“好,我说与你听。”沈寒山扣住苏芷微微发抖的指尖,他慢条斯理,一字一句讲从前的事。
他的话很多,有意给苏芷介绍他的过去与家人。
他同她说自己的大兄与阿姐,同她说他们死时不屈的脊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