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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村里正尚且不好弄得好书本,更底层些的百姓自是不必说了。
祁北南搜罗来的农书,也是凭的人脉门路。
不是有一点半点银钱能买到的。
他与了田恳,便是眼下用处许还不大,但好好收在身边,将来把字识得更多了,能通读书时,方显出其作用来。
祁北南算完账,靠在了椅背上。
他望着窗外馥郁的桂花,一簇簇开得繁盛。
心中想账上的银钱却伶仃,这些银钱与寻常人家来说已然不是小数目,可远还不够做大事。
根基薄的人户,要想靠着一代人的上进就翻身起来,属实是格外的艰辛。
这一路走到今日,村上的庄子,田地,再到今日县里的宅子,哪样不是咬着牙关,办一件就将家底几乎是掏空才成的事。
不过好在这几年还算顺遂,未曾有甚么大波折,否则哪里来现在一年近乎百贯的进项。
若是今年秋闱不曾延期,他如约赴考,秋后的赋税尽可免除,那手头便能更宽了,起码能再多三十贯钱。
随着天下安定,百姓安居乐业,这些年人口可见增多。
近两年磷州拆改了几十年前的两处老破的民巷,那地方墙塌瓦碎,很多人家都搬走了,巷子上留下的住户已然不多。
州府上手头不紧,便想将那些地重新规建一番,到时候会多出不少的新铺面儿来。
不久后,朝廷将颁布新的律令,州府上放开宵禁,通宵达旦,任百姓买卖生意。
朝廷减弱对行商的打压,商业便会蓬勃兴盛。
愿意做生意的人口多了,铺子自然就会更值钱。
趁此之前多置下些铺面儿来,即便自家不做生意,或是没那么多生意将铺子用毕,单赁出去,也能有不菲的进项。
坐收赁金,不比经营生意更送快些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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