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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初二, 这日,是祁北南正式上朝的日子。
寅时,天不亮。
宅子里便掌起了灯, 灶上的热水已然滚烫两回了。
新来的丫头红棠打了热水, 调好水温,往主君屋中送去。
祁北南着一身素白亵衣自塌上起来,先行用牙粉漱了口,又净手, 洗脸,醒神。
盥洗罢,自衣架上取下圆领大袖子的绿官袍, 腰系革带, 脚蹬乌皮靴。
萧元宝带着一脸睡气进屋来时, 人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。
祁北南右手端着黑色的直脚幞头, 正预备出门去看秦缰可把马车套好。
就见着眼睛浮肿, 睡意朦胧的哥儿趴在门栏处。
他一只手包住了萧元宝的下巴, 捏了捏他的两颊。
“怎就起来了?”
萧元宝揉了下眼睛, 声音也还带着睡气, 不过瞧着身前神采奕奕,玉树临风的翰林大官人, 稍醒了些神,他扬起下巴弯着眼睛道:“我想着今日你上朝, 送送你。”
祁北南只觉着他惹人爱的紧,笑道:“坐着马车去, 又只是上朝, 何必麻烦这般早起来送。”
“也就今日正式任职了我才送,往后唤我起来送我也不起咧。”
萧元宝从祁北南手里抱过幞头, 往外头走,园子里的天儿还黑乎乎的,偶有几声公鸡打鸣报晓。
街市上还有敲梆子的声儿。
“以前读书要早早儿的起来,是因在村子上,离县学远。如今可好了,做了官也还得这时辰就起来,只有更早没得晚的。”
祁北南道:“早些出门只有好的,怕在路上有耽搁。一会儿快至宫门的街上我还能再吃个早食,这时间便差不多。”
他揉了揉萧元宝松散下来还没束的柔软头发,道:“我去了,你再回屋去睡些时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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