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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季一粟看来,他的过去的确乏善可陈,没有什么值得对年渺说的,但也并不是对伪魔一点头绪都没有。
如果伪魔就是从虚元手中抢走自己心脏的那个人,那他就不是赝品,而是天界的某个神仙,并且能够轻而易举地打伤虚元这个金仙,至少也是散神的位阶。
能够成神的少之又少,随便哪位都是有姓名的,可惜过去的季一粟从来不会关注这些冗杂的信息,也不会正眼看这些可以称得上是蝼蚁的存在,即使在进来的时候已经和对方交锋过,也对对方的招式没有印象。
百里落尘一个新生的妖,肯定不会有头绪的,若是寄余生也进来,必然可以认出对方是谁。
伪魔难以对付的点,不仅仅在于他拿走了季一粟绝大部分身体,甚至是心脏,更重要的是,他不是那些宛若新生儿一样空有蛮力没有智力的赝品,而是一个活了千万年的神,有足够的心机和智谋,这一点就远胜过那些伪神了。
不过一个神,理应在天界也是呼风唤雨过得舒舒服服的,为什么要屈从于伪神们背后的那位呢?为了生存?
也不尽然,让那位成功的话,世界重归混沌,没人能够逃脱。
年渺见季一粟入思索的神情,一时间也没有再催促,只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对方的手指,直到季一粟反手将他握住,他才闷闷不乐地开口: “怎么了?想起来了是么?”
他第一次这样满是讽刺和怨气的说话,让季一粟下意识立刻回答: “没有,真不认识。”
“那你刚才在想什么?”年渺抬起眼,重重“哼”一声, “是不是想起来,很久以前跟人家你侬我侬,许了一定会娶人家的承诺,结果没有实现,现在被找上门了?”
季一粟: “……”
他第一次见年渺这么大怨气,无奈之中又觉得好笑,不但不嫌烦,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愉悦,故意没有说话,直到年渺真的气得眼角又开始泛红,推搡着要离开,他才把人拥在怀里,不紧不慢道: “我之前都是独来独往,并不认识几个人,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。”
年渺没说话,偏着头不理他,把手藏在胳膊下面,也不让他牵自己。
他这才开始观察起周围来。
月亮果然是镜眼,月亮之后,又是一座若留城,只不过这座若留城是全黑的,甚至天上的圆月都近乎发黑,要仔细看许久才能辨别出来一点白。
这里大概是季一粟庇护的空间,和其他镜中世界隔绝开来,他们才得以有喘息的机会,暂且安全。
但始终不是长久之计,持镜人有绝对的优势,又有伪魔帮助,迟早会将这里攻破。等待永远不是最好的方法,他们现在成功汇合,得更快想一条出路才行。
他尽量把思绪往正事上挪,好打散心里翻涌的浓郁的酸,也不指望季一粟能再解释什么。他自然是相信季一粟这种性子不会情爱上有纠缠,他酸的是别人曾经见过他没见过的季一粟。
更嫉妒的是,那人可以毫无负担地表露爱意,而自己,一而再再而三中止,始终没有挑明的勇气。
相伴相依的确没有什么不好,可是越来越强烈的占有欲和患得患失的不安,只能让他更加痛苦,可他又深深畏惧着,若是他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,怕是连现在的关系都无法维持,季一粟会直接离他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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