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佘鸾看德生全力救护邢义,自家中门大开,此时不偷,更待何时,猫到德生左侧,龙虎双爪疾出刺入德生胸膛,德生忍痛后撤,刺啦一声,须卜涛馈赠的衣服被撕开,连带扯下左边衣袖,在德生胸前左臂留下触目惊心的抓痕,血迹随之渗出。
阳亢看自己斧头还在外门,邢义已经贴身攻来,嘴角邪魅一笑,暗运阴阳门独门心法“阴阳交泰”,吞气开声,肋部如铁,再借助身上锁甲卸劲,硬接下邢义双拳。邢义双拳震麻,对方不为所动,知道要糟,但为时已晚,阳亢斧交左手,右拳贯下,击中邢义前胸。邢义闷哼一声,不住后退,撞到马车一阵巨响才止住身形,血气上涌,压制不住,“哇”地一口吐出。
场面一时大乱,乒乒乓乓作响,兼有大喝长呼,郭源不觉从草丛探头观望,恰好被朱安世瞧了个正着。这朱安世年轻气盛,却不管江湖规矩一链子锤向郭源挥去。郭源大惊,大叫逃出藏身之处,朱安世挥起链子锤就追。
丘罪看邢义靠着车厢慢慢坐倒,一个错步上前就待补刀。他的醉拳步法自成一派,闪躲飘忽,郭源自然不知,绕马车逃避朱安世追杀,却与丘罪撞了个满怀,就这么阻得慢上一慢,链子锤呼啸而至,正中后脑,当场打个脑浆迸裂,死于非命。
在窦扬一声惨呼“郭叔……”后,场面瞬间安静,朱安世看众人看着自己。这时候的世道大家都重信守诺,盗亦有道,什么东西都讲究个“师出有名”“合理合规”,两国交战都讲究个礼尚往来,大家先商量好了再开打。直到出了个“兵仙”,简简单单的“暗度陈仓”耍的世人团团转。朱安世被看得不耐烦道:“杀了就杀了,一个臭马夫死了也就死了。这荒郊野岭,又有谁管得着!”
确实没人管冷,除了眼前这些人,就远处一骑快速向这边奔来。自己和二弟是没有机会了,小主人也会被绑去长安,今天这里就是窦家的穷途末路,自己兄弟俩的葬身之处了。
那个骑马的路人卷起烟尘,在远处不觉得,越靠近越快是快,邢义看去,眼中光彩亮了一下,但旋又黯淡下来。一个过路行人又怎么会出手救人,即使求他带走小主人,敌人这么多,又怎能让自己如愿。
阳亢才不管朱安世的烂事,逼问邢义道:“说,打伤阴大人的那墨家狗贼去哪里了?”
邢义自是咬牙不说,看向德生,胸前鲜血淋漓,触目惊心,兀自不屈,却被蔡密制住,动弹不得。兄弟俩从对方眼中,都看到了死志。
窦扬看这些天来最亲密的几个叔叔,一个死于非命,一个重伤倒地,一个被制住,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,:你胡说,易叔叔不是狗东西。
阳亢不怒反笑,诓窦扬道:“你个小屁孩又哪里知道大人的事!”
邢义拼尽力气,低声道:“小扬不能说。”
“嗯,知道呢,他这激将法我们在学堂都玩腻了,我就不说。”
朱安世火气起来,逼近德生,边比划边大吼道:“墨家的人都不是东西!你不说我砍了你叔的脑袋!”
这时那骑者已如风而至,远远地听到朱安世的嘶吼:“谁说墨家的人不是东西。”
“你又是什么东西!”
这时快马已到跟前,骑手一勒缰绳,那马人立而起,但立马停住,不再向前半步,马上骑者平静说道:“我也不东西,我叫郭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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