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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老二说道:“合租房子就是这点不好,还是要共用厨房!”顾家媳妇说道:“哪里不好!好哩!我是第一次住这么好的房子哩!你看这水泥墙多结实平整,这家具多体面,比我们在沧州郝家院子租的那间房子好十倍!你要再让我去郝家院子的那一间房住,每日和娘挤在一起,我怎么也不去了!”
想了想,顾家媳妇又说道:“而且这两间房的房租,也就沧州城里一间房的房租差不多!城主待我们真好!”顾老二说道:“这里自然是比郝家院子那里好多了。不过我是说,等过些时日我们有孩子了,我们就去单独租一套小别墅,不和别人合租了,一个月也就二钱七分银子。”
顾家媳妇埋怨道:“有了一点钱,你就开始乱花了!”顾老二却问道:“媳妇,我们现在有钱养孩子了,你肚子这几个月有动静没有?”顾家媳妇埋怨道:“前段日子在沧州郝家院子时候,你娘一见你回来就坐在房间里,我们半年也没有合房几次,怎么可能怀上?”
顾老二点了点头,说道:“娘亲是有些脾气古怪,我媳妇受苦了!”顾家媳妇说道:“现在好了,有两间房间了,不用日日和你娘关在一间屋子里了!”顾老二说道:“要不我们现在进屋试试,说不定就怀上了!”
顾家媳妇点了点头,转身走进了屋子里。等顾老二也进屋后,顾家媳妇在门口看了看,确定顾老二他娘没有进别墅后,小心地关上了屋门。
二月中旬,食盐厂最后三百多员工也搬到了天京新城。这批员工是配偶在沧州有差事的员工,他们能顺利搬到天京新城,要感谢热闹起来的天京新城产生的各种需求。现在天京新城的居民有很大的消费能力:两千多名泥瓦匠每天要吃喝、早前已经搬进天京新城的一千三百户工人家庭每天产生各种消费、还有两千名月钱三两的选锋团士兵偶尔出营消费。
这几万人的消费,带动了各个行业的需求,让天京新城百业待兴:卖米的、卖菜的、卖油的、卖肉的、卖布匹绸缎的、做裁缝的、卖瓦罐的、卖铁锅的、打铁的、卖瓷器的、卖葫芦的、卖筷子的、卖箱子的、卖柴火的、卖家具的、卖门锁的、卖头巾帽子的、开酒楼的、开茶园的、开勾栏的、说书的、唱戏的、开私塾教书的,各类店铺场馆都渐渐开了起来,都是沧州来的老板商贩开的。
不过天京新城距离沧州城六十里,这些做生意的老板不可能雇佣沧州城的人做事情,否则每天雇工从沧州城赶来天京新城做事,睡觉时间都没有了。这些店铺商馆要在当地雇佣人手,这就在天京新城产生了极大的人力需求。但天京新城里的居民都是工匠和工人,能够出去工作满足这些服务业用工需求的闲散人员极少,天京新城的商贩们就一直处于缺人状态。
直到杨鹏把食盐工厂最后三百多户工人和肥皂作坊迁到天京新城,天京新城的用工需求才得到缓解。三百多工人配偶出现在用工市场上,一下子就被缺人的各行各业吸收进去了。比如食盐工厂工人杨氏的劳工黄贵搬到天京新城后,很快就在一间酒楼找到打杂的活计,每天包一顿晚饭,月钱一两四钱,比他原先在沧州时候的月钱还高。
有了新的工作,便让黄贵没有了背井离乡的苦恼,很快融入了天京新城的生活。这一天晚上,黄贵等酒楼打烊了,洗了个手,便往崇武街的自家别墅走去。
黄贵家,在崇武街租了一整幢别墅。黄贵的妻子杨氏在食盐工厂做事情,一个月包伙食还有二两的月钱,她的收入加上黄贵一两四钱的月钱,每个月家里有三两四钱的收入,足够一家四口的开销了。杨氏搬到天京新城时候说喜欢独门独院的清净,硬要租一整幢的房子,黄贵也拗不过她。
不过一个月二钱七分的租金倒也不算高,黄家如今出得起。黄贵走回家,看见月光下女儿大丫和儿子石头在家门口和其他孩子们一起玩耍,在那里玩抓人的游戏。两个孩子看到父亲回家了,都停了玩耍跑到了黄贵的身边。
“爹爹回家啦!”黄贵摸了摸石头的脑袋,笑着朝大丫问道:“你们晚上吃了没有?”大丫说道:“我们自己舀锅里的饭和菜吃了,吃饱了!锅里的肉包子我和石头一人一半吃了!”石头刚想说话就被大丫抢白,只能睁着大眼睛看着黄贵。
“娘亲回来没有?”大丫抢着答道:“娘亲已经回来了,在楼上屋子里点灯看东西呢?”黄贵愣了愣,问道:“娘亲在看什么东西?”大丫抢着说:“不知道!”黄贵点了点头,让两个孩子继续玩去,自己推门进屋。进了屋,黄贵果然看到楼上有亮光,便往楼上走去。
小别墅有四间房,黄贵和杨氏住楼下的一间房,两个孩子在楼上一人住一间房,还有一间房空着放杂物,亮灯的就是这间放杂物的房间。黄贵走到房间门口,看到杨氏一脸的欢喜,在那里喜滋滋地看着一张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纸。桐油灯前,二十六岁的杨氏被油灯的光线照得一身金黄色,倒显得十分漂亮,让黄贵看得痴了。
妻子和自己结婚前也是个美人,这些年和自己一起吃苦了,黄贵心里想道。杨氏突然发现了门口的黄贵,慌张地把手上的纸张藏到身后。黄贵走进房间,笑道:“你下班啦!”杨氏摇了摇脑袋,啐道:“下班了啊!”
黄贵又问道:“今天和工友们处得怎么样?有什么新鲜事?”杨氏歪着脑袋说道:“没什么新鲜事,每天就是工作,吃饭,做盐,吃饭!”黄贵附和着说道:“说起来也挺无趣的,每天都做一样的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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