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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三他爹气得脸上一红,想发作,却又说不出话来。雷三的两个哥哥互相看了一眼,眼里满是惊讶。想不到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的雷三,居然会反抗父亲的安排。雷三看了看恼怒震惊的父亲,侃侃说道:“以后我就是天京新城的兵了,再不是雷家多余的三儿子了,再不是那个饭都不该吃饱的呆子了。我给大哥、二哥存银子,是我给家里人的接济,你们不要以为是我傻是我好欺负!”
说完这句话,雷三就甩手走进了屋子,睡觉去了。忙完了招募士兵的活,杨鹏开始做镗床。
吴库是天京新城里的一名卖油郎。他本是沧州城里卖油的,上有老母一名下有子女一双,日子清苦。沧州城里卖油的人太多了,大家的生意都不行,他那时候一个月只能赚一两二钱银子,有时候这点钱都赚不到。没有钱,吴库一家五口人时常要挨饿。吴库那时每日愁眉苦脸,只道要去哪里寻个出路,赚钱吃饱饭。
今年年初他听说天京新城十分富庶,各行各业都能赚钱,便一咬牙搬到天京新城来了。他拜托在食盐工厂做事的外甥做保,把油卖到了天京新城。天京新城的城主大人为了防止大量流民聚集到天京新城,规定只有在天京新城作坊工作的工人做保后,外来人员才能进入天京新城经商,而且每个工人只能为一户外来商户做保。也亏得吴库从小一直疼爱这个外甥,才得来入天京新城的机会。
到了天京新城,吴库发现这里生意果然好做许多。整个城北集市对应城北几千居民,集市里却只有四个卖油郎。更别提天京新城的人富庶,吃油吃得多了。虽然卖油的价格还和沧州一样,但买家就多多了。吴库薄利多销,一个月能赚二两五钱银子。
加上他媳妇在家织布的收入,他家一个月有三两八钱银子收入。这么多银子足够他一家五口人生活了,不但能吃饱饭,还能冬做棉袄夏做单衣,逢年过节吃上肉。不仅如此,天京新城的房租还便宜。以前吴库在城主租两间漏雨破屋子要三钱银子每月,而如今吴库在将军大人的别墅里租两间房子,风雨无忧的好房子,只要房租两钱一分。
如今的好生活,是以前吴库不敢想的。
然而今年年底更好的事情来了,城主大人免费给孩子们书读,让孩子们上学堂读书!读书那是多体面的事情啊?吴库出身贫苦,一辈子也没上过一天的学,最崇拜的就是读书人。每次看到读书人,他都是毕恭毕敬陪在一边,不敢随便说话。就连他大儿子和小女儿的名字,都是他花一百文钱请一个秀才帮取的。
听说在城主大人的产业里做事的人,只要读过书认识字,一年两年下来都会提拔成主管,拿三两,甚至四两银子的月钱,前途和文盲大不一样。以前吴库毕竟只是个卖油的,出不起束脩钱,没法供两个孩子读书识字。但如今城主免费给孩子上学堂了,这样的好事吴库不会错过,他早早就往官厅里去报了名。官厅里的人说这读书男孩女孩都可以读,男孩一个班,女孩一个班。不过第一批只让八岁以上的孩子入学,吴库的大儿子去读,小女儿再等几年。
十二月二十,学堂就开学了,吴库的长子便去学堂里读书了。只用了两天,儿子就学会了写名字。吴库见儿子会写字了,兴奋不已。他拿着儿子写的字到城北集市里四处炫耀,到处告诉别人这是自己儿子在学堂里学的。那些看了吴库儿子“书法”的人都夸吴库儿子有出息,让吴库十分自豪。
这一天,吴库收摊前又在外面炫耀了一通儿子的“书法”,这才回了家。到了家里,吴库一进门就看到儿子在桌子上用清水练写字,他顿时喜上眉梢——儿子这么用心读书,要不了多久就能识文断字了,那岂不是要出息了?以后儿子长大了若是能给将军大人做事,岂不是也能当上个主管?
吴库把卖油车推到厅堂墙边,走到桌前和儿子问道:“儿子,你写的这是什么字?”吴库的儿子抬起头来,说:“这是今天先生新教我的字,便是爹的名字,吴库的库字!”吴库听到这话笑逐颜开,说道:“爹都不会写自己名字呢,你倒是会写了,真出息!”吴库的儿子抽出一张纸,说道:“爹,我教你写名字!”吴库闻言一喜,说道:“好,儿子,你教爹写名字!”
吴库的儿子拿出一张白纸,将毛笔蘸了墨在纸上写了吴库的名字,把那两个字交给吴库,说道:“爹,你拿根筷子对着我写的字练吧。”吴库见儿子写字写得熟练,乐得眉开眼笑,说道:“好!好!我儿子真本事,将来一定比爹有出息!”
镗床是用来给有孔工件的孔洞进行加工的机床,早在前几年就出现了,是用来加工家具的。作为一个设计师,杨鹏当然知道镗床的原理。杨鹏如今已经作出了轴承,做出镗床是水到渠成的事情。杨鹏做的是人力镗床。铸造了几个齿轮做传动装置后,杨鹏将人力转动的旋转力传到了镗杆上。在轴承中转动的镗杆十分稳定,镗杆高速旋转中逐渐向前运动,就能逐渐扩大加工物的孔洞。
用镗床来加工工件上的孔洞,比用钻头来钻孔精确的多,能镗出精度更高的孔。杨鹏做出的镗床是用来做燧发枪枪管的,镗杆杨鹏使用的是自己能搜集到的最好钢材——精钢。虽然没有合金钢,但淬火再回火后的精钢切削熟铁是没有问题的。
杨鹏带着十个铁匠在铁匠铺里忙了十五天,做出了大宋的第一台镗床。做好了镗床,杨鹏在镗床上为枪管做好了专门的固定槽,让枪匠用镗床镗枪管。枪匠们先用细镗杆镗,再用粗镗杆镗,用了一天时间就镗好了一根枪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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