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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,郑昊松扬头,朝罚台一嗓:“行刑。”
“慢着,”萧案生一声制住台上的人,又看郑昊松,“我刚至云州大营,事情还不清楚,晚些行刑也无妨,我的人在哪儿?”
郑昊松了然一笑:“好着呢,在营房里,贤侄想先看哪一处?”
萧案生眉间一蹙,眼中忽生威迫:“将军何意?”
郑昊松拿手一掩嘴,似乎无奈:“小罚,小罚,还是有些伤的。”
“带我去。”萧案生眼中耐心渐失,心跳忽急,语气中抑制着怒意。
郑昊松搁下罚场这头,领着萧案生先去看人。
帘门一掀,营房中,季明歇在榻上,俯身扒枕,他仰头一看,见到萧案生,忙要起身:“少将军…”
刚动一下,从屁股涌上一阵火辣辣的痛,烧得他又一趴,直摇头晃脑。
“你不动,”萧案生止住他,心中越发不安,“她在哪儿?”
季明摇头,从他进营房,便没能再动一下,只在榻上度日。
“你待着。”
说罢,萧案生又让郑昊松带路,一名随将从他身后队伍中撤出,留下去照看季明。
又至一处营房,四周无人值守,郑昊松停在帘门前,只轻一拂手,示意萧案生进,余下十名随将分守在帘门两侧。
门帘一捞一合,营房中一道息声游离,似是熟睡,又轻又软,似绵云一般无力。
萧案生驻足帘后,看到榻上薄褥被随意乱搭着,一头露出整个下半身,是那一身红衫,里面隐隐透着猩红。
他轻脚走近,目光落过榻头护栏,才看到戗画的脸。
戗画俯在榻上,手搭着枕头,红色丝带微散,额发遮去半张脸,一些沾着汗贴在侧脸上,唇口干裂,面色煞白。
萧案生立定榻前,俯身用手一拨她侧额湿发,滚烫温度从指尖烧到他的心里,一下灼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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