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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多年前,在她还未嫁作他人妇的时候,在她天天变着花样缠他的时候,他曾经是不喜欢这个表妹的。
她与他隔着两房,两人是同一个老祖宗,明家大多刻板拘谨,就跟她的父亲明太傅似的。
唯独她的性子骄纵又十分固执,还一点不知羞,没脸没皮的,整日缠着自己说要做自己的媳妇。那时候贺文喻每天都快要被她缠得烦死了,躲她都来不及。
可两三天不见她,贺文喻全身都难受。等到见了面,听她絮絮叨叨觉得烦,看见她笑却又觉得欢喜。
还没等他理清自己的心意,先帝赐婚的圣旨便颁了下来。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如失了魂一般,才忽然之间看明白自己的心意。
☆、淑妃番外(二)
缠绵病榻的先帝对太子的不满越来越明显, 对二皇子和四皇子的冷淡也不加掩饰。先帝从世家里头挑了两户与五皇子结姻亲,明家这样的高门大户自然是上上之选。
这个一直缠着他的姑娘, 以后就要对着别人没脸没皮了。
贺文喻不记得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赶去了明家,没见着她, 还被她的几个兄长撵了出来, 推搡中脸上挨了好几下,嘴角都青了。他站在明家大门口等了三天,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都想了无数遍,却也没等着她,只言片语都没等到。
当着街上来往百姓的面,他被家里人抓回了府, 跪在祠堂里自省。活了二十多年头一回这么不体面,贺文喻却什么都顾不得了。直到被老祖宗拿龙头杖劈头盖脸打了一顿, 他才止住心思。
历来赐婚都不是随便赐的, 皇帝会私底下问问两人意思, 省得哪个小儿女有了心上人, 倒落了埋怨。而重病的先帝自知时日无多, 直接下了赐婚圣旨。
以前从谏如流的先帝自打重病之后便越来越独断专行,刚愎自用,几个皇子心思越来越大, 便更恨臣子悖逆。故而明家接旨的时候心中忧虑, 却也只能表现出欢天喜地的模样。
贺文喻明白赐婚的圣旨已下,若是抗旨不尊,若是这时传出与她私相授受, 只能害了她。
一向中立的明家奉行明哲保身,从不轻易站位,故而她也只能做个侧妃。先帝时日无多,竟还让她与另一位韩家的姑娘同日过府。
这样的无人敢忿忿的屈辱,与浅薄的荣宠。
那之后的三年两人再未相见。内廷的那一道宫墙太高了,是他在朝堂上再如何费心钻营也跨不过的距离。
直到五皇子称帝的三年后,赏下了归宁的恩典。他挤在明家的亲眷中与他们一齐跪在她脚下,在旁人山呼“娘娘千岁”的时候,一时怔忪不能言语,简简单单的“娘娘”两字像无形的巨掌死死扼在他喉间,叫他如何也说不出口。